方亦飛《湯湯水水》｜面湯

面湯，不是你等早餐與夜宵，喫面條時配備的底湯，如骨頭湯、或是其它食料煎熬出的湯。我說的面湯是三秦大地，煮面條或是煮水餃後鍋中的水？或者說，面湯就是沸水煮過小麥面粉的水。只是這個面湯，是現揉的面做的面條、或是餃子煮的水，不是我等平時在超市买的筒裝面、也就是俗稱的掛面，與速凍的餃子煮熟後的湯水。

自己生長在湘北農村，主食是大米，從小就喜歡面食，那時喫面條，沒有喝過面湯。多年前工作的差旅路上，途經西安時，與面湯結下了不解之緣。

那是上世紀的1988年7月，從岳陽去新疆出差，岳陽出發，先到西安，行前委托西安一家單位訂好了入疆飛機票。當我們一行兩人到西安後，新疆航空公司引進的蘇聯圖154飛機停飛檢查。因此，不得不改變計劃，入住在西安蓮湖路上的一家館舍，臨時購买去新疆的火車票。後來知道當時是新疆航空執行飛行的圖154，從廣州飛上海的9501次航班，途中遭遇惡劣天氣，在萬米高空導航設備與通信設備失靈，最後成功迫降在江西九江一廢棄機場。

彼時，祖國的交通條件不比今天，車次有限，乘車人多。記得在西安等了七天才購买到了火車硬座票。在這幾天中，就在館舍邊上的一家面館喫油潑面、餃子，還有肉夾饃、羊肉泡饃等。餐館服務員端上面食時，總會有一小碗面湯一同送來。面湯看起來渾濁，自己喫完面食後，總是喝茶，沒有喝面湯。而同行的同事，因爲在新疆工作過、並多次經過西安，他每每喫完面食，喝下自己的面湯後，還要將我的那碗面湯喝完，並告訴，不喝面湯就白喫了面食。

去到新疆，差旅路上返程時，逢西安天氣不適合飛機降落，航班改籤，預訂的火車票也隨之退票重訂。又在蓮湖路上的這家館舍等購买回岳陽的火車票，還是去邊上的這家面館喫面食。這次，喫完油潑面後，終於試着喝了一口面湯，一股麥香的清甜彌漫舌尖，接着喝了第二口、第三口，不喝不知道，喝下而湯後，才清楚喫完面食，喝面湯實在腸胃舒服。

面湯，湯中殘留有水溶性維生素、澱粉、具有消化、益脾胃、消積食的功能。最是喫完油潑面，因爲油潑面沒有湯汁，不管是否口渴，一定要喝一碗面湯。面湯中的消化酶幫助消化，應了一句俗語“原湯化原食”，滋潤肺腑，通體舒暢。

也就是這次途返西安，習慣了喝面湯。再到三秦大地時，記得在寶雞、渭南、太白等地方用餐喫完面食後，總要喝一小碗面湯，有時感覺一小碗不夠，還讓店家添加一瓢。但我注意同是喫面食的人，沒有添加面湯的。自己心有疑惑，添加面湯、沒有多付面食錢款，是不是過分了？

不知是自己沒有留意，還是在其它地方，如新疆喫拉條子、蘭州喫牛肉拉面、還有太原喫刀削面後，沒有喝過而湯，自己感覺喝面湯的習慣是不是只有三秦大地？是多年的地理、氣候環境而有的生活習性，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喝面湯，也是入鄉隨俗。

現今超市的掛面，不知道面粉加工成面條時，是摻放了增白劑，還是有防腐劑？入鍋煮熟後的湯水、上層浮着白色的沫液，看起來就感覺不好。後來，自己在家喫面條時，試着揉面粉、現做現喫，也喝鍋中的面湯。但面湯當是不如面館煮過很多的面條，因而沒有那樣濃稠，面湯最多只有三秦大地面館的六成味道。

2016年9月

作者簡介

方亦飛，湖南岳陽，1984年學校畢業參加工作，從事金融經濟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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