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騰訊計劃關停數字藏品平台“幻核”的消息刷爆了整個數藏圈,數字藏品的出路是什么值得我們思考。
錯過的加密朋克帶給我的思考
“哪個傻子會买這個,數量那么多又難看,很多還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當我一次在 Opensea 看到加密朋克時發出了這樣的感嘆,事後證明沒有买加密朋克的我才是那個傻子。
彼時 Opensea 剛上线不久,界面還特別簡陋,加密朋克也很便宜。誰能想到3年後它會席卷全球,成爲加密投資圈中炙手可熱的寵兒。
一位叫 Mr.703 的網友,在 CryptoPunks 剛上线時免費領了730多個,如果放到現在能值6個億。他已經變現了上億資產,目前手上還剩一兩百個。
他成功將認知變現,而我卻爲自己的認知买單。
2018年初,我在金色財經看到一條關於 Crypto Celebrities(加密名人)的快訊,迅速讓朋友轉了33.6個 ETH 給我,隨後买下了平台最貴的“V 神”、“中本聰”的照片,這是我繼加密貓後玩過的第二個 NFT 項目。
此時,PFP 還不是最流行的產物,大家更喜歡金融屬性強的“熱土豆”模式產品。隨後 CryptoCountries(加密國家)出現,我也參與其中,當時市場情緒很 FOMO,一個朋友還花了大幾百萬买了最貴的國家。
Crypto Celebrities 和 CryptoCountries 的數量只有200個左右,那時的我認爲數量越少的項目未來的漲幅空間一定很大。
隨後我又收集了 kryptowar 總量只有100個,ETHmap 只有178個,CryptoAV 不到100個。還有其他一些其他 NFT 項目,總量都比較少。
投資人最大的幸福是上錯了花轎嫁對了人,投資人最大的痛苦是選對了賽道賭錯了項目。
最終kryptowar倒閉了,加密國家跑路了,加密名人RUG了,加密貓也變得無人問津了。反而我最不看好的加密朋克變得人盡皆知。這給我深深地上了一課。
我的投資邏輯發現了改變,准確地來說是進化了,從以前單一性的思維,變成了多維度去看待投資這件事。
單純的數量少,不代表一定有價值。讓我深刻明白了數量只是影響價格的其中一個因素,共識的力量才是最爲強大的。我在之後的日子裏,有了足夠多的興趣去關注 PFP 的發展。
國內的數字藏品亂象
自從支付寶與敦煌美術研究所共同推出基於兩款螞蟻鏈發行的付款碼皮膚 NFT 後,自此开啓了國內的數字藏品的時代。
原價39元的2022年杭州亞運會數字火炬,在拍賣平台上出價高達314.9萬。初始售價爲“10個支付寶積分+9塊9”的敦煌飛天 NFT,最高價格也被炒到了150萬元。
早期鯨探還叫“螞蟻鏈粉絲粒”,當時和阿裏拍賣進行了打通,在阿裏上买到的作品,在鯨探上的個人中心可以看到。我也是第一批在上面賣出作品的藝術家,當時還發了一條朋友圈“支付寶搜索 NFT-螞蟻粉絲鏈-點擊數字拍賣,即可看到我的作品。”
緊接着也入駐了唯一藝術,發布了“讀書的快樂”。叫着群友搶 ibox 裏的奧特曼盲盒,搶到就能賺個18倍左右。國內的數字藏品彼時還叫 NFT,還處於相對小衆的一個圈子。
唯一藝術在當時主打藝術家的作品還不是很火熱,而鯨探、幻核憑借強大的背書、優質的 IP、令人羨慕的流量入口,迅速積累了大量用戶,衆多一兩萬份的藏品,在一秒內被搶空。
隨後的日子裏,各大企業看到了這塊香餑餑,都試圖進來分得一杯羹。用戶是逐利的,大家都希望有炒作的空間,所以那些帶了二級市場的數藏平台格外令人矚目,搶佔了市場的紅利。
紅利來的時候要野蠻生長,拼執行力。紅利消失的時候,誰的運營更細致誰的賺錢能力更強。
據身邊朋友透露,“唯一藝術之前火熱時,日交易量3個億,按照交易費7.5%來算,單日盈利2 000萬。如果不是支付通道限額,那還會有所突破。iBOX 瘋狂的時候,單日交易額高達10多億,單日盈利3 000多萬。”
但隨着市場的火爆,泡沫越來越大,很多問題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1 000多家數藏平台出現,各大數字藏品令人眼花繚亂。隨處可見的“敦煌”、“張大千”的數字藏品,成爲了用戶眼中“爛大街”的代名詞。
很多 IP 授權鏈不完整,就上平台了,有些平台路子更野,沒有相關的授權,直接上盜版;越來越多的入場者抱着不純潔的目的推出新平台,導致平台跑路事件屢見不鮮;平台越來越多,藏品越來越多,入場的人卻沒有再增加。
一張圖片賣幾千份的方式確實方便了用戶的操作,對初期市場培育起了一定的作用,但這種方式不是數藏的未來,而是帶了資金盤的玩法,比當初的郵幣卡更爲瘋狂。
在火熱的時候,隨便一張圖片,賣2 000份,在流通性還不錯的情況下,每份的價格能達到5萬,一張圖片的市值就到了一個億,已經堪比一些上市公司了。
我們知道國內綠地集團买了一個猴子,作爲 BAYC#8302 的持有者他不需要通過 bayc 母公司 Yuga Labs 的允許就可以全球範圍內商業使用。
而國內的數字藏品缺乏 web3.0 的精神,幾乎所有的平台都有類似的版權聲明,“除另取得版權所有者書面同意外,不得將數字藏品用於任何商業用途。”你購买的數字藏品所有權並不屬於購买人,和海外 NFT 的所有權歸屬有着很大區別。
大的 IP 方的目的是爲了賺個授權費,授權給第三方或者平台之後,直接賣數字藏品分錢。另一些品牌進入這個領域也只是爲了營銷宣傳,拉拉自己的股票。
所以呢,這些 IP 方發行了數字藏品後,基本不會管後續。只有玩家晚上默默流着淚,獨自在被窩裏欣賞這些用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 JPG。
從 Rarible 到 Opensea
早在 OpenSea 登頂之前,Rarible 的月交易量就已經高於 OpenSea。我覺得 Rarible 的頁面風格更好看,而且整個社區透露着藝術的氣息。所以我在2020年發布 NFT 作品時,優先選擇了 Rarible。
到了2021年 Beeple 的數字藝術品拍出4.5億天價,我开始 ALL IN 到加密藝術創作,依然選了 Rarible 作爲發售平台,推出了“Dream Chaser”NFT 系列作品。爲什么我不選擇 Opensea 呢?因爲感覺它的界面太 LOW,上面的項目也比較土,沒有藝術的氛圍。
雖然 Rarible 在此前的表現超過了 OpenSea,但 OpenSea 憑借簡潔大氣的官網、良好的用戶體驗、方便快捷的發行功能,以及強大的過濾和編目系統迅速崛起。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Opensea 逐漸火熱起來,交易量越來越大,用戶越來越越多,成爲了全球當之無愧的 NO.1。我覺得最重要的是 Opensea 的“collection”功能,OpenSea 聚合並提供了廣泛的不同資產,耳熟能詳的 Punks、Axies,連 superrare、Rarible 這樣的平台都弄成了集合。
當然,也有越來越多的原創系列,上线到了平台。復制已被市場認可的產品,這樣就無需承擔試錯成本。一些具有創新性和藝術性的系列,更受到收藏家們的喜愛。
由28歲藝術家 Justin Aversano 創作的攝影系列 Twin Flames 大受歡迎,這是由100張雙胞胎照片組成的集合。其中一幅作品在佳士得拍賣,最終以110萬美元成交。在海外推特很重要,42.5萬粉絲的 NFT 大V Pranksy 在去年就賺了上億美金,這個行業的粉絲的質量特別高。
Justin Aversano 在推特上擁有7.9萬粉絲。在我的關注的517個推特當中,就有102人關注了他。其中包括 Coinbase NFT,Cozomo de’Medici、PROOF、Bored Ape Yacht Club、OpenSea、FEWOCiOUS 等諸多知名機構和富有影響力的人物。
有一天我發現他也關注了我,去了解後才發現,他居然是巴菲特孫女妮可的未婚夫,可能是我和妮可有合作關系的情況下,Justin 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可以看出,海外的N FT 圈子其實比較小,Twin Flames 這個只有100件作品的集合,能在 OpenSea 上達到5 400個 ETH 的交易量還算特別具有影響力。
當我在社交平台上看到有人使用這個雙胞胎攝影系列作爲頭像,我就感覺這個人特別有錢,因爲高峰時期可值幾百萬一幅。
Twin Flames 准確地來說屬於“集合”,還不算 PFP 的範疇。PFP 更多是一些卡通頭像或者是 3D 頭像。“集合”裏包含 PFP,這個概念還是比較容易理解的。
越來越多的企業和藝術家在 Opensea 上發布了“集合”,其中誕生了不少明星項目。
Opensea 的火爆在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個人資料圖片 NFT 的普及,比如像 CryptoPunks、Bored Ape Yacht Club、Meebits、Azuki 以及許多其他系列,這種就叫 PFP。通過將每個項目從根本上視爲獨一無二,OpenSea 構建了一個真正迎合买家的平台,這也給國內的數藏行業帶來了很多啓示。
PFP 會是國內數字藏品的未來嗎
假如我的包包是小 CK,會更羨慕背着愛馬仕、路易威登、香奈兒的姐妹,擁有它們是高貴身份的象徵。
如果你有香奈兒包包,而且你的還是最貴的那款限量版,那么你不僅在愛包人群中獲得羨慕的眼光,還在香奈兒包包群體中擁有一定的地位。擁有一個很貴的包就是向別人展示了他的購买力,包包的品牌和型號相當於一種社會身份的符號。
包包方面的邏輯同樣可以應用到 NFT 和數字藏品領域。NFT 和數字藏品社區就像是一個社交網絡,因爲它們讓人們獲得社會地位並和其他人聯系,此外還具有潛在的盈利機會。
如果說到 NFT,人們會想到無聊猿和加密朋克,那么當人們聊到數字藏品的時候,還沒有代表性的系列作品出現。每一個從業者都有一個無聊猿的夢,我未來也想去打造一個具有影響力的 PFP 系列。
無聊猿火熱的其中一個因素就是採用 CC0 協議,在當時算一個創舉,要知道那時加密朋克的版權還牢牢掌握在母公司 Larva labs 的手中。無聊猿的擁有者可以非常自由地將他們目前擁有的任何猿類商業化,將它們變成全新的IP。人們都對其 CC0 的敘述和衍生品的可能性等感到興奮。
CC0 協議是什么呢?即作者或創作者通過對特定作品聲明 CC0,在法律允許的最大範圍內,放棄其在該作品上的全部著作權和鄰接權,將作品貢獻於公共領域。以 mfer 系列爲例,他們擁有自己的 mfer,但沒有人擁有 IP。
如果國內的數字藏品能借鑑海外 NFT 對版權方面的態度,積極採用 CC0 協議,相信一定能促進整個行業的發展。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包括人類序曲的五級模型,通常被描繪成金字塔內的等級,由下到上分別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實現需求。
PFP 的出現很完美地滿足了當今社會的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隨着越來越多的人決定持有相應的PFP系列,他手中的 PFP 可能變得越來越有價值。
PFP 在國內目前還不是很流行,一張圖片賣幾千份是個常態。
一般來說,NFT 的玩家主要有三個目的,分別是收藏、投資和投機。一部分用戶他們是爲了收藏,作爲藝術欣賞;海外也有一些 NFT 的基金和投資人,主要投資藍籌項目,是爲了資產配置的多元化;當然大部分人是被暴富效應所吸引,更多是爲了投機賺錢。
國內帶有二級市場的平台一張圖片賣成千上萬份,這樣會加大金融屬性,對大多數人來說收藏的意義也變得不是很大。
10 000張 PFP 作爲社交資本時,區分度與傳播性是最重要的部分。所以國內的數字藏品現在流行的玩法,在區分度環節就過不了關。比如我在鯨探上买了一幅畫,有1萬人同時持有這個畫。這張畫對持有人來說不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收藏屬性大大降低。
隨着時間推移,海外用戶理解中的 NFT 從藝術品變成了社交資本。歷史是具有參考性的,人們對的數字藏品理解,也會逐漸從投機品變成社交資本。
雖然關於數字藏品的報道鋪天蓋地,但我認爲現在整個數字藏品行業還非常小衆,所以沒有大衆化的現象級作品系列出現。
目前更多是一些00後學生在玩,現在很多資金都沒有入場,機構、名人、傳統的收藏大亨,連大部分 NFT 玩家都沒入局。但是這也是機會所在,如果行業沒有被一刀切,那么未來將會有巨大的空間。
而 PFP 是最容易讓傳統資金入場的一個手段,PFP 加 CC0 協議可能會更容易受到投資人、企業、機構的青睞。
PFP 系列最开始往往會一次性生成數千個 NFT,所有 NFT 都使用一組固定的數據來通過算法組合在一起,整體數量有限,但每個又各不相同。通過這種方式,這類 PFP 項目的規模就會變得更大,而不像其他 NFT 類型那樣作爲一次性數字藝術而存在。
許多藝術家的 NFT 數量較爲稀少,售價較高,難以形成群體性的社區效應。由於PFP系列的產生方式,它們引發了一個忠實的买家群體。
未來國內的數字藏品行業會因爲 PFP 而迎來高光時刻嗎?就交給時間去檢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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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國內數字藏品的亂象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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