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感興趣的茶有碎銅茶,看過紀錄片說,驗證真假要嘴裏含個銅錢,然後和茶葉一起嚼,能把這銅錢嚼碎的就是真茶,就我這牙口可不敢做這實驗,只要嘗嘗滋味就可以,也不指望能化腎結石什么的。能把這款綠茶做成了紅茶版的,我不感興趣,估計也沒有了碎銅錢的功能。
石亭綠可隨着不同季節採摘制作,形成有蘭花,綠豆,杏仁的香氣,想嘗嘗杏仁香的綠茶是什么樣的;想要1000米以上高地出的斜背茶,探究下艾香,回味似橄欖的灰綠帶黃顏色的茶會怎樣?想品一下奇蘭樹種做的梅蘭春綠茶是否還是熟悉的香氣?想把蓮心茶和同樣樹種原料制作的白牡丹比對着喝,看看綠茶工藝和白茶工藝造成的區別;想要喝白毛猴,1998年开茶店的時候進價很貴,一直沒賣出去,後來放壞了沒喝出感受的茶,如今再喝會是怎樣的感覺?
想看看最正宗的用福州單瓣玫瑰花七薰傳統碳焙出來的茉莉大白毫,曾排名中國第一的茉莉花茶,如今是怎樣的面貌?閩東福鼎福安一帶的新白茶,老白茶折騰的歡,很常見,沒興致了,坦洋附近的紅茶大多改造成了金駿眉的口感和外形,供應到全國各地,也不想喝;各種版本的金駿眉,快喝惡心了。
初入茶圈的人還有好多疑問喝什么茶的時候,滿臉傲慢的說,我只喝金駿眉,竊以爲這是種自以爲很牛的傻土豪式的言論。
閩南的茶一直大行其道,也喝的不少,平和奇蘭有做得好的,還是很想喝的,我對詔安的八仙茶很有興趣。菜茶,小葉烏龍等還有新發現的一些新品種尚未鑑定命名的,很好奇都是些什么跟鐵觀音,永春佛手,漳平水仙,他們近似不。
至於閩北武夷山,那是茶師心中的聖地,碧水丹山,水墨畫一樣美好,類似穆斯林心中的麥加,說不出十個以上茶名,講不清什么牛肉如何陰柔,馬肉怎樣剛猛,三坑兩澗沒採過風的,沒在大紅袍母樹底下擺出剪刀手照過相的人,這大多聊茶的時候底氣都不足,看不清是多少棵的母樹大紅袍,2006年以後就禁採了,爲了保護也怕茶樹不生長。如果制成的最純粹的大紅袍,免費讓我喝,一定會搶上去嘗嘗,但是要花錢喝,100塊錢我都要想一想,整天被人喧鬧圍觀着,閃光燈晃着,象徵意義已經大過了飲用價值,這應了司馬光的一句話,“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歷史上許多年中,武夷山人只管種茶,而貿易方面多是外地人在這裏操作,清末的時候,許多外地茶商在這裏發現給茶起個新名字就可以賣高價,外地人不懂,於是开始了起名浪潮,他們給茶起名也是一絕,中國好茶名辦數出在武夷山,又好聽又浪漫寫意,完全秒殺瓊瑤三毛之類的文藝流,許多至今仍在傳誦着,但是茶卻不見了蹤影。
曾一度迷戀巖茶,收藏了二三十種,可是到後期總能喝出水仙肉桂的影子,越發懷疑許多茶,名不符實,可能是通過拼配調出的不同口感來對應一些小品種,行話說“香不過肉桂,醇不過水仙”。武夷山的茶始終是以這兩種茶爲根本的,其中水仙是講樹齡也講陳,但肉桂因爲口感辛辣,所以不能講陳,陳了也不好喝。
當地人是很淳樸的,比國內很多茶區的人都好客,偶爾吹牛起來也比較有尺度,那裏有天下茶人是一家的傳統,到茶農家茶廠,趕上中午就跟着喫飯,一點兒都不見外,第一次去武夷山巖茶村的時候,民風質樸的讓人感動,一個矮小穿迷彩服的老茶農迎出門外來雙手和我握手,這嘴裏糯糯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似乎是把我們當成了首長領導去親切關懷,那時去武夷山的外地人似乎不多,想來現在再也難有這種待遇了。
如今武夷山名震海內外,大師雲集,傳承人遍地,這山上我想要的茶太多了,比如白雞冠,很早以前曾千辛萬苦的找到過一次真品,嫩黃的葉邊緣,葉心是淺淡的綠,用玻璃杯衝泡感受到了近乎綠茶和烏龍茶之間的妙,鮮嫩的茶湯,香氣似乎可以直接透出汗毛孔,品一口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夢一樣的美,仙一樣的茶,之後再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這茶難種活產量極低,比喝到的超過500次不同的大紅袍都好喝。
還有好幾百個名字,我都對不上號,不知道是些什么,總之很炫很酷,是難以找到的茶的,這些茶許多都不在半巖區種植,想要喝到不是錢的問題,有可能把當地人都難爲死。
經過這些年的鑑定和篩選,目前認爲品質上乘的名叢有:大紅袍,鐵羅漢,白雞冠,水金龜,半天腰,白牡丹,金鎖匙,北鬥,白瑞香等。估計未來一段時間,武夷山的熱點也會圍繞這些茶开展進行,另有一些非常棒的巖茶,如空谷幽蘭,又見花开,北鬥金樽,靈丹妙藥,赤壁幽谷,是近些年研制出來的,很貴,也很受專業人士的喜愛,值得反復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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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喝茶不隨波逐流,珍稀的小衆茶也是我的最愛,福建尋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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