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 虞爾湖
出品 | 潮起網「於見專欄」
我國的酒文化源遠流長,甚至很多文人墨客的詩詞歌賦,都來自其飲酒後的靈感。而黃酒作爲我國最古老的酒類之一,與啤酒、葡萄酒齊名,很早就是我國的文化瑰寶,更是古代達官貴人發展人際關系、鄰國之間建立邦交的紐帶。
不過,時至今日,雖然黃酒依然保持着其社交屬性,但是江湖地位早已被白酒替代。4月底,黃酒行業龍頭企業古越龍山發布了2023年一季度財務報告。報告數據顯示,古越龍山一季度營收及淨利潤分別下滑9.17%、14.71%,扣除非經常性損益的淨利潤也同比下降13.62%。
作爲“黃酒一哥”,古越龍山的營收與淨利潤雙雙下滑,顯然並非偶然。一方面,過去幾十年,我國的酒類市場,一直是以茅台、五糧液等爲代表的白酒品牌的天下,黃酒品牌在其襯托下也越來越沒有存在感。另一方面,自1997年上市以來,古越龍山多次轉型,實際效果不盡如人意。
在消費升級的同時,用戶年輕化已成大勢所趨。所以,古越龍山也一直嘗試在高端化、品牌年輕化等方面“與時俱進”,不過目前看來,似乎古越龍山依然在原地踏步,陷入僵局而難以前行。那么,是什么讓古越龍山上市26年卻沒有突飛猛進,甚至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對標茅台未果,高端化轉型不及預期
公开資料顯示,古越龍山所從事的主要業務是黃酒的制造、銷售及研發,生產黃酒原酒、黃酒瓶裝酒及少量果酒、白酒等。主要產品古越龍山、女兒紅、狀元紅、沈永和、鑑湖牌等紹興黃酒是中國首批國家地理標志產品。
不過,近幾年开始,古越龍山就現出頹勢。例如,疫情之前的2019年,古越龍山就在上半年交出了業績下降的成績單。彼時,古越龍山業績,營收爲9.54億元,同比下滑1.76%;淨利潤爲1.01億元,同比下滑2.19%;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淨額爲-1243.37萬元,同比減少67.55%。
雖然同比下滑並不多,但是頹勢卻逐漸浮出水面。爲了應對這種苗頭,古越龍山也不得不擬清算注銷下屬控股子公司深圳酒業公司,通過古越龍山剝離不良資產,以幫助公司運營向良性化趨勢發展。
然而,剛剛下定決心重振旗鼓的古越龍山,又趕上了疫情,國內經濟下行、消費力下降,於是,古越龍山至今依然沒有走出業績下滑的陰霾,各種轉型自救措施,更是被宣告“無效”。
據觀察,在古越龍山喊出的多種轉型中,高端化是提及率最高,也开始時間最早的轉型方向之一。早在2019年5月,古越龍山就曾推出售價高達1959元/瓶,直逼飛天茅台,向高端產品看齊。
由於彼時正值古越龍山業績下滑,因此也被視爲其車間內更新刷新消費者對黃酒文化、對古越龍山品牌認知的自我革命。2020年3月初,古越龍山相關部門公开表示,其多款高端產品銷量可觀,其中“國釀1959”已實現含稅銷售收入逾380萬元。而“國釀1959”(白玉版)在推出5個月之後,已經完成了全年任務的70%,即5600瓶銷售量。
不過據了解,古越龍山的高端化產品的銷量,主要來自於傳統的线下渠道,在线上天貓、京東等頭部電商平台的銷量,可謂寥寥無幾、慘淡無比。
很顯然,古越龍山的此番轉型,決心十足,不會止步於此。因此,在衝擊高端產品的同時,古月龍山也通過調整產品結構,進一步擴充其產品覆蓋的消費場景。包括定向募資修建黃酒產業園、开發黃酒產區旅遊資源等。
對此,有業內人士指出,通過黃酒產業園的投建將有助於黃酒企業通過工業旅遊的上市,進一步促進提升黃酒的影響,在擴大黃酒消費場景的同時,也能借以實現黃酒消費教育。因此,以目前黃酒行業整體狀態而言,推出中高端產品、投建黃酒產業園均將從一定程度上緩解黃酒企業壓力,可以視爲黃酒行業欲走出困境的“自我革命”。
只是,作爲黃酒龍頭,古越龍山與三家白酒龍頭茅台、五糧液、瀘州老窖等的營收規模、營收增速依然相差甚遠。例如,2022年,古越龍山實現營收16.2億元,同比增長2.75%;歸母淨利潤2.02億元,同比微增0.7%。而同期茅台公司實現營業總收入1275.5億元,同比增長16.5%。
更值得一提的是,翻閱古越龍山近幾年的財報數據,其營收及淨利潤幾乎原地踏步。例如,2022年16.2億元的營收規模,與2017年的16.37億元相當。而2022年的2.02億元,也與2019年的2.1億元相差無幾,甚至還有所降低。這也意味着,古越龍山的高端化策略或許並不得當,對於挽救其業績的頹勢也並無太多積極意義。
黃酒文化難普及,“品牌年輕化”轉型很喫力
近年,隨着90後、Z時代成爲新消費時代的主流力量,品牌年輕化也成爲很多傳統老品牌,甚至一些百年老店的共同選擇,酒類品牌也不例外。
追溯黃酒的發展歷史,黃酒其實比白酒的歷史更爲悠久。在我國古代,由於釀酒工藝並不成熟,所以多以稻米、黍米爲基本原料,經過加曲、酵母等糖化發酵劑釀制而成的發酵酒爲主。而黃酒便是流傳最廣的發酵酒之一。
不過進入近現代,採用大曲、小曲或敖曲及酒母等糖化發酵劑釀制而成的蒸餾酒,逐漸取而代之,無論是在文化、口感、還是酒精度數等方面都與黃酒劃清了界限。
在“黃酒文化”失勢後,其推廣難度也隨之變高。事實證明,過去幾年,整個黃酒行業都進入了下行周期。而阻礙其發展壯大的,就是不同地域的文化差異,導致黃酒消費觀念難於統一。
例如,北方人的認知是,喫大閘蟹時喝黃酒能祛除寒性。而南方人通常把黃酒當料酒使用。這也導致了黃酒這個酒類品類,陷入了“走不出江浙滬”的尷尬與困境之中。
這種尷尬,通過2022年,黃酒三巨頭的市場地位就能窺探一二。數據顯示,當年古越龍山淨利潤微增0.7%、會稽山同比下滑48.98%。
雖然同期金楓酒業業績增長了125.76%,但是卻是因爲上年是虧損狀態,基數爲負。雖然2022年扭虧爲盈,卻也只是小賺了500萬元,業績表現差強人意。
值得注意的是,在白酒概念股中,古越龍山的市場地位也十分堪憂。數據顯示,2022年營收在100億元以上的有7家,營收50億元以上的有11家。而以古越龍山16.2億元的營收,在白酒股中排在倒數前五。
爲了應對品牌老化的危機,古越龍山也推出了青梅酒、貴梅酒、桂花酒、果酒等面向年輕消費者的品類。不過由於產品研發和營銷推廣的力度不夠,再加上黃酒這個品類缺乏白酒那樣更強的商務社交屬性,所以此舉並未見到明顯的正向反饋,在小紅書等新型社交媒體更是傳播聲量不足。
業內人士分析認爲,隨着“黃酒文化”的喪失,以及無法跨越地域障礙,而古越龍山的市場地位也越來越尷尬,或許也折射出,近年古越龍山宣稱的品牌年輕化轉型,已經呈現出折戟之勢。
市場競爭激烈,古越龍山恐大勢已去
在2021年發布的《中國酒業“十四五”發展指導意見》中,明確了黃酒發展的路徑、方向,並首次提出了“高端化、年輕化、時尚化”的產業發展方向。據觀察,古越龍山也在積極擁抱這樣的產業方向,只是,隨着酒類行業的競爭日趨白熱化,市場恐怕已逐漸沒有了古越龍山的位置。
以品牌年輕化爲例,同爲黃酒賽道的會稽山近年也上新了起泡米酒、清口米酒、麥香米酒、西塘吟釀、配餐果酒、桂花米露等個性化黃酒;而金楓酒業則推出桂花、桂圓、黑棗系列風味產品,以及更適合冰飲的冰和、和小冰系列新品。
品牌競爭的同時,品類也开始內卷,這也導致了,在整個酒類市場,古越龍山敵不過茅台、五糧液、瀘州老窖等頭部品牌,與腰部的洋河、劍南春等也存在差距。而細分到算不上寬闊的黃酒賽道,其市場同樣並會稽山、金楓酒業等參與瓜分。
與此同時,由於黃酒本身有點藥味,口感適應度或許並不大衆化,其創新難度也相對較高。因此,即使將對比範圍擴大至低度酒領域,黃酒品類也將受到在啤酒、紅酒、預調雞尾酒等口味更佳的低度酒產品衝擊,因此,更難以俘獲年輕消費者的“芳心”。
由此可見,只要古越龍山還堅守在黃酒賽道,其想要短期扭轉困局,恐怕並不容易。甚至在幾番市場博弈之下,古越龍山既在高端市場尚未站穩腳跟,也在年輕消費者群體中也尚未打響招牌,無論從哪種角度去分析其發展,都給人一種“大勢已去”的蒼茫感。
結語
作爲我國黃酒文化的“傳承者”,古越龍山在黃酒垂直品類的影響力,毋庸置疑。不過,受限於黃酒文化的地域屬性、社交屬性等,似乎古越龍山的市場注定會偏安一隅,難成大氣。
正如古越龍山董事長孫愛保在接受網易酒香專訪時表示,他對黃酒又愛又恨。愛黃酒,是因爲黃酒確實是好東西。而恨黃酒,則是爲什么這么好的東西,卻沒有好的市場。所以當網易酒香的提問及:紹興黃酒如何從小橋流水走向大江大海時,孫愛保既表達了其無奈,也表達了作爲我國黃酒文化傳承者的希冀。
無論如何,黃酒文化是我國的文化寶藏,即使不是因爲商業元素,也有讓其不斷發揚光大的理由。而在酒類市場的搏擊之中,古越龍山作爲幕後的推動者之一,依然值得肯定,甚至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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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高端化與年輕化战略幾乎折戟,古越龍山未來之路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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